依旧沉默的对着电脑,静静的和远在北京的同学在网上聊着,手机震动,发现同学发来的短信,下雪了。简单的三个字让我感到欣喜,匆匆的打了三个字下雪了跑到窗台,风吹着雪,触及到皮肤,消融。大雪过后,一切仿佛都消失了,仿佛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,泪水与挣扎,悔恨与不甘。

不觉自己呆了很久,才发现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专注一件事了,雪竟让我高兴的落泪。当万物都以静默的姿态去接纳自然,世界竟是那么玲珑剔透。惊讶和欣喜是悦于生命之外的,脱去沉重的窠臼,独自思考,发呆是对世界一种敬畏。
谁说,两个孤单的人在一起就不冷了。而我喜欢一切和冰冷相关的东西,这样便感到自己是暖的。雪轻轻落到手里,持着本身的梦回归到本源,记得谁问我,来生愿做雪吗?摇头否定。从高处的寒到低处的白,无论如何,凡有人迹,终究是被践踏的,残落斑斑。穿越的黑暗到底是痛苦的,我忍受不来。
终究会化的,秦,在空间留言版上说。孤独的孩子总有一颗琉璃的心,脆弱的让人不知所措,曾经我怀着这样的心与他相交,相持,只可惜,人和人的相生,相持,都有着世俗的规界,我们只有那不着边界的精神残破的相扶着。曾近曾远,无可奈何。
大一的雪,大二的雪,大三的雪,刚来这里,带着惊讶去观察,以旁观者的姿态,了解,原来这里和家乡是一样的,一样的白,厚。那一刻我开始接纳这个陌生的地方,把它放置在心里的褶皱里,成为我生命里不能割舍的部分。
和晓一起经历了三年,依旧是最恼打雪仗,被踩过的雪没有了雪色的白,只有水的冰冷。喜欢一人去亲近雪的世界,只是看,把世界都看到眼里,闭上眼睛,用力的记住。因而,晓终是失望的,在雪仗中我永远只能是缺席那个,已经不是第一次去对抗,而我笃定的知道晓会记住一生恨比爱更持久,遗憾比完美心痛,失去比得到更珍惜。
今年的雪,意外的大,静静发呆想想自家的雪,也应是羊肠小道枯叶枝桠,白玉铺展,万千诗意吧。意外总教人兴奋和感动。风又劲了些,窗纱已挂满了星星点点,恍惚之间,三年时间有缓有急在指间轻盈绕过,那年菊花的味道却还在还心底噬心蜇伏,只是花忆如新,人非旧人了。
成长不是伤感的,成熟是生命归走的形式,流散是你我他相远,相近的船渡。言及生命的语词,总是沉重的难以剥落。唯愿,在这沉重底子里我们可以自由穿梭。
转身,回到电脑前,一串整齐的消息在窗口闪,“还在吗/在干嘛/干嘛呢”我匆匆回复,“只是去看雪,忘了你。”原来无论怎么样我都没学会讲话与生计,凉薄与懒惰像生在手心的痣,即便总是握紧手指,一样时时存在。忙碌在红尘中为了后生的安然,而默默融流在人群中,若是哪天我不认识自己,或许回到此刻,我会感到亲切,告诉自己,原来你也曾这么天真可爱。